【卡配罗】再见巴别塔【一】
Pairing：KAKA’/Cristiano Ronaldo 前后没有意义
Rating：G
Summary：一切都是灰烬，但愿我们可以握紧余温。
Warning：我只是想给自己写个故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00
“我永远得不到足够的热量，所以我燃烧——因冷而燃烧成灰烬。”【1】
01
“Who needs Ronaldo？”
离开皇家马德里不足一个月，甚至新赛季都还没开始，他就在媒体上看到老东家的球迷在球场边举着这样的牌子。
所有人都知道Ronaldo喜欢什么，喜欢胜利，喜欢被需要，喜欢被认可。于是他们用你可有可无的话来作为对你离去的报复。
他其实没什么怨恨，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憋着一口气。不过终究过去的都已过去，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接受新一天的挑战才是Ronaldo的处世哲学。
而Kaka的信息就出现在这个时候。
“意甲联赛的感觉怎么样？不过，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一定会很快适应的。”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
02
“那你确定要离开了？”
Kaka发现这几年过去他越来越读不懂Cris的眼神，几年前那个眼神一片清澈，轻轻松松被人看透的小男孩已经不可避免的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Cris。现在免签，我可以回到我的家，这很好。”
“你的家。”Kaka听到对方干巴巴的重复才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出现了问题。“我是说…”他还没能把后面的话讲完，就被对方匆匆打断，“你要回家了，回到一个大家都爱你，热切盼望你回去的地方，这很好，你说的对，这很好。”
Kaka看着对方苦笑，他知道对方在为此不开心，但是，但是这没有办法。
“我会去送你。你走的那天，我会去送你。”
03
Kaka在后面看着Cristiano拎着他的一个箱子，步伐大到几乎是用冲的一路走向登机口。
“Cris。”他在后面叫了一声，就看到对方立刻停下了脚步，却挺直了脊背不肯回头，“走慢一点吧，还有一会儿呢，没那么急。”
他看到对方回过头来，用一种介于温柔和悲伤之间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顺从的点点头，放慢了脚步。而这也许是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最轻松的一次。
没有欲言又止，没有遮遮掩掩，没有话里有话。他自然听得出Cris话里的隐藏含义，但他装作不知道的时候就为故事写好了后来的走向。
走向是没有走向，到此为止。
而告别的一刻总要来临，他看到Cristiano再一次挺直了脊背，凑过来给了自己一个点到为止的拥抱就退开，再把行李箱递给他，向他挥手告别。
“Ciao，Ricky。”【2】
事实是，Cristiano根本不会说意大利语，而他也没想到他第一次说出口的一句意大利语就是一句告别。
04
可现在他不得不学意大利语了。
于是他发现再见的不同说法，而他们自那次告别之后直到今天都没能干干净净的再也不见，Cris想，也许原因就是那一次他用的词是Ciao。
应该用Addio的。【3】
05
他从回忆中脱身出来，打算回复那条短信。但是几次打进字去又删掉之后还是觉得无法回复，干脆只打了“当然”两个字作为回复。
他毕竟不是25岁了，不再是为了对方的一条短信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年纪了。也不是发一条短信之前要雀跃很久删删改改，只为了把那一点点企图放进去又不会太突兀的年纪了。后来伯纳乌的人一个个离开，到最后他自己也离开，他在告别的过程中学会了很多。
比如如何和过去体面的告别。
其实无论对象是谁，都不过是告别而已。人都会习惯的。
06
他没去参加那个颁奖，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去，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出席。有什么意义呢？无论得奖还是不得奖，都是他作为皇马球员的过去了，而他现在效力在尤文图斯。
但他也因此错过了许久之后再一次和Kaka相遇的机会，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为此遗憾。
他当然知道，他当然知道对方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一直都能读懂他的隐喻，他甚至特意用过圣经之中的隐喻，上帝之子又怎么可能真的读不懂他的意思。
可是对方既然选择装作不知道，选择退一步维持朋友的表象，他除了顺从的表现出好兄弟的样子之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选择。
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世界第一第二第三的Cristiano Ronaldo，但他毕竟不是Apollo，没有那种即使心爱之人变成了月桂树也要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变态爱好。【4】
于是他放手了，却又断断续续的想要握紧。
07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和Kaka相逢，他曾经留下过太多和Kaka相关的失控表情。眼里的笑意，手上的小动作，藏不住的微表情。
环绕着他的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然后恨不得一帧一帧的分析他的表情他的想法，分析曾经的“伯纳乌双子星”到底有没有过一些什么。他其实挺想直接把答案说出来的，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无论是以上还是未满，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像是一杯温水，不会凉，但也带不来什么暖意。
而他受够了，他享受镜头，但这并不包括把自己所有的微小细节都放大供人咀嚼。尤其是感情方向的细节，他曾经凭着一己之力养活了半个英伦三岛的花边小报，但那些花边消息离得足够远，虽然看起来好像对他的名声有影响，但也带来额外的安全感。
可这不同，现在的镜头像显微镜一样戳在自己的脸上，等着看自己失态。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平，不满，愤怒，都会被放大。
这没有意义，可他没有办法。
那就不要出现。
08
三轮联赛过后，首球迟迟没来，媒体和新东家的怀疑又甚嚣尘上。但不过是老生常谈，他也没为那么多俱乐部效力过，不知道伯纳乌的球迷在苛刻这件事上到底能不能占到一个最字，但是，至少他们应该是最难满足的那一部分球迷吧。
而他看到报纸，说Kaka已经非常接近米兰的教练层。
这并不是他期待的。在西甲阔别五年之后在新的舞台上以崭新的面貌重逢？还是不要了。
这没有意义，他甚至有点排斥这个。
我们在告别之后就不该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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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出自古斯塔夫·雅诺施《卡夫卡谈话录》。
【2】：再见，Ricky。
【3】：Addio的意思大概是永别，Ciao就是很随意的再见。英语里大概就是Goodbye和Farewell的区别。意大利语的你好和再见是同一种说法，还蛮妙的。
【4】：神话故事里，太阳神阿波罗由于触怒了小爱神丘比特，在丘比特之箭的作用下爱上了河神的女儿。但河神的女儿并不爱他，又不堪其扰，就让父亲帮帮自己带走自己的美貌，话音刚落她就变为了一株月桂树，而即使如此阿波罗也依然爱她。“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你至少要做我的树。” 即“But since you cannot be my wife, you’ll be my tree.”
